[古诗翻译]绿么遍·自述-作者乔吉

日期:2014-07-12 来源:乔吉 点击
元 乔吉

  不占龙头选①,不入名贤传。时时酒圣②,处处诗禅③。烟霞状元,江湖醉仙④,笑谈便是编修院⑤。留连,批风抹月四十年⑥。

[注释解释]

  ①龙头选:状元的别称。王禹偁《寄状元孙温室士何》诗:“惟爱君家棣华榜,登科记上并龙头。”

  ②酒圣:酒之清者,好酒。《三国志·魏志·徐邈传》:“渡辽将军鲜于辅进曰:‘平日醉客,谓酒清者为圣人,浊者为贤人’。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时时喝酒。

  ③诗禅:以诗谈禅,以禅喻诗。即以禅语,禅趣入诗。韩驹《赠赵伯鱼》诗:学诗当如初学禅,未悟且遍参诸方。一朝悟罢正法眼,信手拈出皆成章。”以禅喻诗,宋元以来蔚为风气。

  ④“烟霞”二句:言其啸傲山林,落魄江湖。作者在《玉交枝·闲适》中说:“看一卷道德经,讲一会渔樵话”;又在《双调·折桂令》中说:“不应举江湖状元,不思凡风月神仙”。足以说明他的人生观,可以做这两句话的注脚 。

  ⑤“笑谈”一句:意思是在谈谈笑笑之间,喜笑怒骂之际,品议历史上的人物,自然也等于参加编修国史的工作了,编修院,即翰林院,编修国史的机关。

  ⑥批风抹月:犹言吟风弄月。即四十年来留连于风花雪月的生涯之中。

  鉴赏
乔吉的散曲以婉丽见长,精于音律,工于锤炼,喜欢引用或融化前人诗句,与张可久的风格相近。不同的是,乔吉的风格更为奇巧俊丽,还不避俗言俚语,具有雅俗兼备的特色。明李开先评他:“蕴藉包含,风流调笑,种种出奇而不失之怪;多多益善而不失之繁;句句用俗而不失其为文。” 他自己则说:“作乐府亦有法,曰‘凤头,猪肚,豹尾’”六字是也。大概起要美丽,中要浩荡,结要响亮;尤贵在首尾贯穿,意思清新。苟能若是,斯可以言乐府矣。"(陶宗仪《南村辍耕录》卷八)这是他创作经验之谈,颇有见地。他的代表作如〔水仙子〕《重观瀑布》小令:“天机织罢月梭闲,石壁高垂雪练寒,冰丝带雨悬霄汉,几千年晒未乾。露华凉,人怯衣单。似白虹饮涧,玉龙下山,晴雪飞滩。”作品描写瀑布,想象大胆,词句诡丽,出奇制胜。〔水仙子〕《为友人作》、〔怨风情〕《咏雪》、〔天净沙〕《即事》等篇,又以生动浅白的语言,以及社会生活中常见的事物作巧妙的比喻,入于曲中,形成独特的风格。乔吉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前期散曲家俚俗直率的传统,因此有些人认为他的散曲比张可久更为当行。不过他写情必极貌以写意,用辞必穷力而追新,有过于纵情的毛病,有的还带有某种俳优习气,不免失之浅俗。

[作者简介]

  乔吉(一二八○?--一三四五年),一作乔吉甫,字梦符,号笙鹤翁,又号惺惺道人。原籍太原,长期流寓杭州。主要创作活动时期在元大德年间至至正初年,其足迹由太原而湖广,遍历湖南、浙江、福建、江苏、安徽诸地。一生无意仕进,寄情诗酒,过着"残杯冷炙""青灯茅舍"的清贫生活,自谓"不占龙头选,不入名贤传,时时酒圣,处处诗禅。烟霞状元,江湖醉仙,笑谈便是编修院。留连,批风抹月四十年。"共创作了十一种杂剧,今存《扬州梦》、《金钱记》、《两世姻缘》三种。还有小令二○九首、套数十一套及词一首。收入《惺惺道人乐府》、《文湖州集词》、《乔梦符小令》。乔吉的生活创作、思想性格,在元曲作家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。由于元统治者推行种族歧视,使知识分子"沉抑下僚,志不获展,"于是一方面鄙弃仕途,视功名"酒中蛇",厌官场"乌鼠当衙",表示与统治者的不合作,求得精神上的超脱、安适;一方面纵情声色,"以其有用之才,而一寓之乎声歌之末",寄情诗酒,追求情感上的快慰、满足。然而,乔吉并未一味地消极沉沦。吏治的腐败、种族的压迫、贵胄的骄奢,在他胸占激起愤懑,其〔折桂令〕《荆溪即事》等正流露出对现实的不满和愤慨。他沦落风尘,说自己"平生脱不了疏狂限",把"风月都担"。在他的生活和创作中,既有陶潜的隐逸、杜牧的放荡,又有关汉卿的风流蕴藉、柳耆卿的依红偎翠,时代造就了一位"酒圣诗禅"、风流浪子.他与倡优为伍,对歌妓女伶产生了深深的爱恋,在今存散曲中有半数之多是抒写这种爱恋之情的,〔折桂令〕《会州判文从周自维扬来道楚仪李氏意》即其代表之作。正是此种对女性的真挚爱恋,才使他笔下描写男女爱情的散曲和杂剧经久流传。今存杂剧三种,《扬州梦》写诗人杜牧,《金钱记》写才子韩翃,成功地塑造了两个风月场中"情种"的形象。《两世姻缘》描写青楼女子韩玉箫和书生韦皋的爱情故事,前两折是悲剧,后两折是喜剧,悲喜联辍,以"情"贯之,既塑造了多情女子的形象,又创造了爱情剧的新体式,独擅情词,妙于传情达意,语隽韵美。尤其是乔吉的散曲,元明清三代,备受推崇。元陶宗仪、明朱权、清厉鹗都给乔吉以高度评价。的确,乔吉在散曲创作上竭尽心力,他所提出的"凤头、猪肚、豹尾"作曲理论,正说明他的艺术追求。这六个字按乔吉本人的解释是:"大概起要美丽,中要浩荡,结要响亮。尤贵在首尾贯串,意思清新。"陶宗仪《辍耕录》)其〔折桂令〕《赠张氏天香善填曲时在阳羡莫侯席上》、《丙子游越怀古》等用语奇、立意新,正是他所追求的"意思清新",也是他的创作理论的根本所在,对元明戏曲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.另外,乔吉讲究"风头"、"豹尾",他的散曲创作无论在起句上还是在结句上,用心良苦,精美佳句俯拾即是。今人论元曲,常常把乔吉同关汉卿、马致远白朴郑光祖王实甫并列,号称"元曲六大家",还是恰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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